這不是第一次,也不是最後一次,我問自己關於旅行的基本問題:到底為什麼要旅行?旅行又貴又麻煩又不舒服。你計畫計畫再計畫,然後你出現在烏魯木齊,遙遠的中國西北部,發現你必須再等四天才能買去北京的火車票。你發現自己在法蘭克福無聊得要命,或在希臘凱法利尼亞島病得要死,你的衣服在喬治亞北部營地感染跳蚤。或你跨半個地球去尋找你的歷史傳承線索,走時充滿知識,但空無啟示。
何必多此一舉?何不度最簡單的假期,參加旅行團去巴黎和吃喝玩樂全包的加勒比海度假村?何不花錢讓旅行社搞妥一切變數,讓像我一樣的白癡去做辛苦和隨機的探險?當家中的小孩、親家及中學好友(你不再喜歡他們,但仍舊是好友)吵著要你關注時,誰需要一千個陌生人的友誼?當另一個相當好的泰國餐館剛剛在街角開幕,Yelp!餐旅網站上有人說它甚至比原來開在同址的墨西哥捲餅店還棒,又何必拖著行李去曼谷,並且還得冒著腸胃不適的危險?
旅行者(及旅遊作家)如我,喜歡反復嘮叨旅行的重要性。我們譴責美國人擁有護照的比率之低(才百分之三十五!才一億一千萬人!),以及持續依賴旅行社和旅行團的惰性。我們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願意搭遊輪,除非我們自己搭了,並發現它棒極了,我們會不厭其煩地向你解釋各種航空公司酬賓計畫的優點,以及哪些信用卡不收海外交易費。我們談論和書寫旅行如何改變我們,使我們變成更好、更完整的人類,使我們能夠瞭解他人,其生活我們曾認為完全不可理解。
旅行是我們的宗教,我們是它的傳教士,永遠會告訴你,旅行,毫無疑問,有益。我們要你相信我們,你很可能已做出一百八十度轉彎相信了。因為我們當中有誰認為旅行有害?沒有一人。所以加入我們吧!(不過我們已規劃好我們自己的艱苦行程,所以你應該設計你自己的。)我們封一些旅遊作家為聖,包括活聖人:保羅.索魯(Paul Theroux)、珍.莫里斯(Jan Morris)、皮科.艾爾(Pico Iyer)、比爾.布萊森(Bill Bryson),以及死聖人:布魯斯.查德溫(Bruce Chatwin)、馬克.吐溫、傑克.凱魯亞克(Jack Kerouac)。我們不待慫恿自動引述激勵我們的福音:
「旅行對歧視、偏執和心胸狹隘有致命殺傷力。」──馬克.吐溫。
「所有旅程都有不為旅行者所知的祕密終點。」──馬丁.布伯(Martin Buber)。
「漫遊者並非都是迷了路。」──J.R.R.托爾金。
還有我最喜歡的:「世界是一本書,不旅行的人只讀了一頁。」
※本文作者為麥特.葛羅斯,原文授權自《何苦去旅行_我們出發,然後帶著故事歸來》,早安財經文化有限公司。
延伸閱讀: